繰りかえす

原創BL/大正偵探paro

柊律x一之瀨透

私設/自娛自樂向/時間BUG有

完全沒有破案的劇情啦不要想了【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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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大偵探。」

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辦公桌所擺着的位置正好是面朝着窗戶，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他擡起頭看過去。引入眼簾的是一張沒有見過的面孔，白金色的短髮，穿着西洋那邊風格的服飾...外國人？啊不過剛說的日語吧？他皺了皺眉，自己今天沒有什麼想要工作的想法，最近案子接的比較少，大概是慵懶慣了，覺得自己每天坐在這看看書和報紙也挺愜意的。

見裏面的人沒什麼反應，他就轉身離開了，柊以爲他可以繼續安靜地看自己手中的書了，沒想到下一秒他出現在了自己桌前，眼前的光被遮掉了一大片，他開始有些不耐煩，「偵探先生好冷漠？」

「...我今天休息。」柊平時對熟的人也不會嬉皮笑臉，更何況是這種第一次見的陌生人，話說完，柊就見他繞去門口四處看了看，接着又跑回了他的桌前，「你門口可沒掛着今日休息這種牌子。」他停頓了一下，「而且我也不是來找你破案的。」

這下柊更加懶得理他了，一看就是不知道哪來的特别闲的富家少爺，想沒事來把自己涮着玩這可沒門。他低下了頭，雖然光線被遮擋住了也不礙着他繼續讀書。然而對方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在自己桌前蹲下，雙手趴在桌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大偵探。」柊在不發聲的時間裏看了大概有一頁的字，可是進入大腦的大概只有兩行。

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擡起了頭，對上了那雙眼睛的時候大腦內突然晃過了什麼，但是他沒有辦法準確地捕捉到畫面，下一秒他就覺得此時的場景熟悉到不行，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很莫名其妙，他乾脆合上了書往桌上随手一扔，「我想是沒有。」

十分肯定的回答。

他歪了歪頭，「否定的也太快了點吧！」

「我在這裏快24年了，從未見過你。」

「我叫一之瀨透！」

......

什麼鬼，怎麼突然做起自我介紹了？柊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站起來了，而且朝自己伸出了手，「啊？」

「我說我叫一之瀨透，現在認識了吧？」

莫名其妙.....但是出於禮貌柊還是去握了一下他的手，然而這個叫一之瀨的少年似乎很開心，「我跟大偵探握到手了誒？！」柊覺得眼前這個人臉上滿溢出來的笑容裏還摻着傻，剛才站的比較遠的關係也沒自習去觀察他的長相，也就注意到了那頭十分顯眼的髮色了，怎麼好看的跟個小姑娘似的，「我臉上有什麼嗎？」一之瀨見柊盯着自己看的出神，才開了口。柊乾咳了兩聲坐了回去，「所以，你來幹嘛的？」

話音剛落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一之瀨正在照鏡子，等等，這鏡子是從哪裏拿出來的？柊覺得眼前這個人下一秒會做些什麼他都猜不到，這麼多年偵探大概是白當了，這麼多案子都破了但是似乎怎麼都破不了眼前這個人。「一直聽說大偵探你很厲害，所以就來看看了。」他將鏡子放進了自己外衣的內側袋裏，「我是一個裁縫師。」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將柊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就準備往外跑，「等...等等等等！」反應過來後柊止住了腳步一把拽住了朝前衝的一之瀨，突然被不小的力道往後一拽一之瀨一個沒站穩失去了平衡， 柊一把攔住了他的腰幫他抓回了平衡，「你這一副趕投胎的架勢是要去哪？！」

「帶你去我店裏！」一之瀨的眼裏都是興奮，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讓他這麼高興，柊大概自己也是腦子出問題了，反正也沒有案子，整天坐在屋裏再下去大概頭頂要冒蘑菇。結果就是，柊關了偵探社的門跟着一之瀨去了他所謂的裁縫店。一之瀨一路上拉着他的手腕不肯放，他已經感受得到周圍路人奇怪的眼光了，但倒也沒讓他放手。

柊懶懶散散地被一之瀨拉了一路，连今晚的晚饭他都已经想好了。最後停在了靠巷子最裏面的地方，柊完全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家裁縫店，不过他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到处逛，門外看着給他感覺簡簡陋陋的，而且連個店名都沒，他站門口看了好一會兒，聽到一之瀨在裏面叫自己才走進去。屋裏的牆上掛着各種樣式的衣服，一旁的桌上攤着各種布料和針線，支架上還有未完成的衣服。

「都是你做的？」柊指了指牆上所掛的各種。

一之瀨點了點頭，感覺在他雙眼裏都快可以看到小星星了，一臉待誇獎的表情望着自己，「挺厲害的。」

之後的日子裏，這個人莫名其妙地闖入了自己安逸的生活，感覺隨時隨地他都會出現在自己的社裏，不過如果有需要趕做衣服的時候，他會好好的待在自己那邊。那天柊接到了鎮上的殺人案就出去辦事了，平時一之瀨在自己工作的時候也會跟着，然而今天快結束了都還沒出現，他就假當作他是在做衣服了，偶爾也希望他好好的專注自己的工作而不是老圍着自己轉，身上穿着的新和服是他上週偷摸着給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摸透自己的尺寸的，因爲穿着正合適。

完全結束了之後，柊就回去了，意外地沒在門口發現等着的一之瀨，看來這次好像很忙的樣子。柊拿着飼料去了院子的池塘邊餵那幾條錦鯉，他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水裏倒映着自己的臉 ，幾條錦鯉擠來擠去的爭搶着浮在水面上的飼料，水波凌亂，自己的倒影也被打散沖亂。微風吹動着自己兩側的髮絲，現在天氣也差不多入秋了，院子裏樹上的樹葉也開始慢慢落下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腦內突然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臉，捉摸不透的感情彷彿跟着風在一起盪漾。這時突然有人從後面一把抱住了自己，啊該死，哪來的酒鬼....

「透？！」

柊放下了手中的魚飼料抓着一之瀨的手轉過了身，撲面而來的一股可怕的酒氣，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人還會喝酒，到底是爲什麼可以喝成這個樣子啊，「你發什麼瘋？？！！」雖然柊平時會抽菸，喝酒他的確是有點不喜歡，比如眼前這種人實在是不好對付，一之瀨也不說話低着個頭不停地想要往柊的懷裏鑽，簡直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因爲酒味刺鼻的很，坐在這裏也很不方便，柊一邊推開一之瀨一邊拉着他準備站起來，然後一個沒站穩就朝後面池塘裏跌進去了。

兩個人瞬間從頭溼到了腳，一之瀨摔在柊的懷裏，畢竟已經入秋了，池塘裏的水溫不是很高，大概也差不多清醒了。他突然一下子一臉的恍然大悟盯着眼前溼乎乎的柊發愣，「大偵探？！」

「大偵探個鬼啊。」柊擡手對着一之瀨的頭部就是一下，「你今天發生麼瘋了？我以爲你在做衣服。」然而一之瀨似乎並沒有把柊的話聽進耳朵裏也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他倒是注意到了自己親手做的衣服，「啊你穿了！」眼睛裏又開始冒星星了，「合適嗎？！我沒有仔細量過所以怕做不好！」

「...正好。」柊停頓了一下，「等等...你別轉移話題啊？！」

一之瀨收起了剛才的表情，他盯着柊的臉，全都溼了的關係，髮絲亂七八糟的黏在臉上，大概自己現在也是這樣子的狀態吧，衣服也溼答答的全部黏在了身上，然而自己這樣的姿勢在他的懷裏，柊身上的體溫和池塘裏的水形成了反差，「新的衣服都溼了。」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那你倒是先起來？！」一之瀨這才反應過來從他身上有些吃力地爬了起來，身上到處都滴着水，不知道池塘裏的錦鯉還活沒活着。

雖然是差不多清醒了，可是臉頰還是因爲喝醉了的關係有些微紅，一之瀨拎起了自己的衣角擠了一把水後轉身準備跨出去，結果被柊又一把給拽了回去，柊一隻手握住了一之瀨的手，另一隻手伸過去扣住了他的後腦勺，溫熱的觸感，溼漉漉的按在了脣上。

遇到這個人之後，一切都是這麼莫名其妙。

然而在這件事過後，一之瀨的出現頻率，更高了。

今年秋天過的很快，不知道是因爲身邊多了個人，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遇到他之後，柊才發現，自己之前一個人過的那些日子，似乎都不是很開心，一之瀨他挺煩的，而且傻，感覺除了裁縫什麼都做不好，之前餵錦鯉的時候要不是自己阻止，他大概要把整包飼料都扔下去了。夏天的時候兩個人還去了燈會，一之瀨似乎是第一次看那些掛在各種地方，各種形狀的燈，像個孩子一樣的。

那顆櫻花樹在這個時候就變成了許願樹，柊遞了紙條給他，讓他寫點什麼然後掛上去，一之瀨躲在一旁，思考了好久，偷偷摸摸地寫了什麼之後就掛到輸上去了，柊是早早地就寫好了。

「寫了什麼？」

「誒？这种东西難道不是說了就不靈驗了嗎？」

「不說也不一定靈驗啊。」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之瀨雖然想反駁點什麼，可是他覺得，柊好像說的沒什麼不對的。

「那你寫了什麼？」

「希望我家的錦鯉不要被你餵死。」

「餵！」一之瀨舉起拳頭就朝着柊揮了過去，柊一個側身躲過後就開始跑，兩個人圍着那棵樹像傻子一樣的你追我趕跑了好久，直到一之瀨跑不動了，柊才停下來，「喜歡我嗎？」

「啊？！」一之瀨簡直覺得自己被嚇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差点没从长凳上掉下去，平時明明一副嫌棄自己的樣子突然問這種問題是想幹什麼啊。

柊蹲在一之瀨跟前，伸手去幫他整理因爲奔跑而弄亂了的頭髮，一之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一把拍掉了他的手，「超——喜歡你！」

「白痴。」

那天外面下着雨，柊單手撐着下巴思考着昨天被依賴的那個案子，這次的情況有些複雜導致他沒有辦法當天解決。他從來不怎麼把工作帶回來，因爲他不大喜歡坐在屋裏思考問題。一旁的一之瀨倒是意外地安靜，很聽話的坐在一旁喝茶，「...大——偵——探——」

似乎是忍耐到了极限，一之瀨放下了茶杯，慢悠悠地蹭到了柊的邊上。

「啊？」很不耐煩的迴應了一句。

「我如果，突然不見了，你會怎麼樣？」

柊聽到這句話之後大腦短路了一下，也不知道爲什麼哪裏來的火氣，「這種時候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也許是因爲案子的關係導致他的爆點變得比較低。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柊，一之瀨在那裏足足愣了一分鐘，「....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偵探...？？」一之瀨覺得不對勁就立馬開始道歉。

柊衝着他擺了擺手，「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去吧...」

柊都這麼說了，一之瀨也不可能再賴在這裏不走，不過他正好也要回去做衣服，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柊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正落着雨，一之瀨在那天說了莫名奇妙的話惹惱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他每天早晨起來都希望聽到那個熟悉的毫不猶豫十分沒有禮貌的拉門而入的聲音，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坐了起來，外面的雨聲滴滴答答的落在屋檐上，彷彿聽到從大門那邊傳來了腳步聲。柊下意識地快速朝着門那邊走過去一把拉開的門，發現站在門口的是被自己突然這樣打開門而嚇到的高川阿姨。

柊立刻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順便還整理了一下自己還沒來得及換的衣服和亂七八糟的髮型，「高川阿姨？」

高川阿姨緩了緩後微笑着看着柊詢問他爲什麼一大早的這麼着急，一邊將傘收起來放到了一旁，柊則是側身讓高川阿姨進屋，「...嗯，沒什麼事...」高川阿姨住在柊的隔壁，偶爾會來給柊送一點她親手做的小吃，一之瀨那次自從吃了一次之後，之後送來的，柊幾乎就吃不到幾口了，还好他其实并不爱吃甜食。柊見高川阿姨手裏拎着東西就知道又是來送點心了，笑着就接過了，「待會兒去找一下那傢伙吧，他那麼愛吃。」

聽到這話的高川阿姨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

「誒？」

「是律君的新朋友嗎？」

「...新朋友？」柊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眼前的高川阿姨像是不認識一之瀨一樣，照道理在剛入秋那會兒，就已經見過了才對，而且高川阿姨還說一之瀨看起來很乖巧，喜歡的不得了。柊把東西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高川阿姨...」

「什麼？」

「您...認識一之瀨嗎？」

「不認識誒。」高川阿姨做出了思考狀，「我們這有姓這個的嗎？」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這大半年來，關於那個人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單方面的幻想嗎？這不可能，他不怎麼和別人來往，熟悉的朋友也很少，但是他早就已經習慣一個人了，這種妄想對他來說絕對是多餘的。他不相信，一旁的高川阿姨見柊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並詢問起了是不是身體上哪裏不舒服了。柊說了句沒有事，然後就衝了出去。

雨水打在身上，絕對不是假的，他親手給自己做的衣服正穿在自己身上，雖然快一週沒有見到他了，可是他的相貌，聲音，溫度，所有，他都記得。柊快速地找到了那家至今還未取名字的裁縫店，推開門進去，沒有人，可是衣服，針線，布料，都還在。

但是這裏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空氣中少了他的氣息，柊的頭開始有些暈眩，他走了進去，支架上還掛着半成品的衣服，一旁放着草草的圖紙，這是他的字跡，只有他，在這個年紀還寫着不符合他年齡的這麼幼稚的字。

上面寫着，這是給大偵探的第二個驚喜。

但是，時間都不夠他獲得這個驚喜。被雨淋溼的手觸碰到那張圖紙，立刻浸溼了圖紙，上面的字開始慢慢地化開，糊到了一起，直到看不清字跡，被水浸溼的紙張被輕輕的捏起但是也碎開了。

伴着雨聲的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柊懷着期望的回過了身，不顧已經破爛不堪的圖紙，他朝着門口衝了過去，走進來的卻是另一個人。

「織田惟？」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那次見到一之瀨有和他在一起過，詢問後只是簡單的回答了自己是一個認識了很久的友人，他肯定會知道他去了那裏吧，「透呢？」

「他不是這裏的人。」

語調中不含有一絲絲感情。

「你開什麼玩笑？！」柊實在不能相信之前還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大活人現在竟然就這麼人間蒸發了，簡直就是荒唐。

「忘了他吧。」

柊衝上前去就拽住了他的衣領，「開什麼玩笑？！莫名其妙地出現，然後莫名其妙地消失，什麼都留下了，現在不負責的讓我忘掉？！」

「覺得很荒唐嗎？」

織田拉開了拽着自己衣領的手，慢慢地走了進來，柊見他慢慢靠近自己則是一步步地後退，然而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桌角就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織田在他跟前蹲下，伸出了手，將食指牴在了柊的額頭上，在指尖觸碰到自己肌膚的那一瞬間，大腦內突然闖入了好多好多畫面，交雜在一起。

「你在寫什麼啊？」一之瀨趴在桌邊看着正低着頭寫着什麼的柊，柊在寫完了放下了筆之後擡起了頭看向了一之瀨，「明天出陣的名單。」

所以那個時候的那個場景會這麼眼熟，這畫面裏的的確是自己和一之瀨，只是服裝不一樣，所處的地方也不一樣，這是什麼，前世？柊還沒來得及思考完，畫面又一層一層的涌進來，像是在強迫自己去記起這段記憶一樣。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柊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來，站在他面前的太郎太刀稍微愣了一下，從未看到過情緒如此波動的主上，「一之瀨殿家的今劍暗墮了。」

「這和他沒有關係吧？」

「可那是他的刀。」

今劍在出陣過程中突如其來的暗墮讓整隊人包括一之瀨在內都嚇到了，一隊所有出陣的刀包括一之瀨在內都負傷回了本丸，然而今劍已經不知去向，一之瀨的傷不重不輕，但是行動起來很不方便。更沒有想到的是政府所做出的決策。

「如果一之瀨殿，不在這三天內自我解決的話，政府就會派人過...」

審神者死了的話，暗墮就會失效，所有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只是沒有了這個審神者了而已。太郎的話還沒有說完，柊就低聲咒罵了一聲準備到隔壁去，結果被太郎一把拉住，「現在到那裏去的話你也會受牽連的！」過於激動的關係，太郎連敬語都忘記說，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一之瀨的身上還有傷，卻還接到政府這樣子的通信，再加上今劍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我相信一之瀨殿他們肯定可以撐過去的。」

這種好話，往往都是騙人的。

三天後，柊接到了一之瀨死亡的消息，是說在自己的房間自殺了。柊二話不說的就去了他們本丸，光看鶴丸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真假，柊過去的時候一之瀨的屍體還放在那裏，血流了不少，榻榻米都被染紅了一片，他倒在那裏一動不動，平時見到自己主動過來，別說有多開心了吧。

「还是晚了吗...」柊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的狀態，他走到了一之瀨的身邊跪下，拿起了掉落在了一旁的刀，

「柊大人！！！」鶴丸衝上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柊握着那把刀對着自己的心臟狠狠地刺了進去，太郎感到的時候柊還在挣扎着，他一隻手緊緊地握着一之瀨的手，另一隻手試圖將自己胸口的刀拔出來，可是他已經使不上力了，「太...太郎...」

「是的主上。」太郎走了過來，蹲下了身。

「...幫我拔出來。」

「主上！」

「拔出來——！」忍着疼痛，柊提高了分貝，這是他作爲審神者最後的命令，一之瀨他不該就這麼死掉， 世界對他太不溫柔，他不應該被這麼對待。不能違背主上的命令，太郎握住了刀柄，在拔出來的瞬間，一口鮮血從柊的口中吐出，太郎剛準備上手扶他的時候卻被阻止了。疼痛不停地刺激着大腦，他漸漸地開始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他倒了下去，倒在了一之瀨的身邊。

記憶停留在這裏，因爲他死了。

柊不敢相信，但是這份所謂前世的記憶，清晰到可怕。

而且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個讓自己回想起這一切的，也是那時候一起相處的審神者，「那你...」柊擡頭去看他。

織田慢慢地站起身，「我還是審神者，但是你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你了。」織田伸手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關於透，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柊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沒有得到答案，「但是我知道他這次特地過來，是爲了找你。」織田接着說。這個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大將，時間差不多了。」

「藥...藥研...？」

「是的，我是藥研，柊大人。」

織田示意知道了，然後和柊打了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裁縫店又只剩下了柊一個人，空氣中充斥着安靜，只聽得到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外面下個不停的雨聲。他沒有能力去找到他，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條街上的一個普通的偵探，沒有什麼特異功能，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他走出了裁縫店，關上了那扇門，任由雨打在自己身上。

被迫接受了他，還想起了那段已經再也回不去的記憶，現在卻留他孤身一人在這裏，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沒有遇到過。他不知道自己迎着雨走了多久，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最大的那顆櫻花樹下，現在並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不過之前掛上的那些許願紙都還在，不過也差不多都被雨打溼了，字也都看不清了。

柊站在那顆櫻花樹的面前，這場雨下得像是不會停一樣，他現在甚至覺得自己深深地被耍了，「就說這種東西...不可信啊...」

在這顆樹的另一頭，一之瀨靠在樹下，同樣的，他沒有打傘，手裏捏着那張已經溼透了的紅紙，眼神不知道停留在何處，他知道柊正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不能過去。作爲審神者自殺之後的一之瀨，以着時間管理者的身份再次出現，他想盡辦法查到了柊所重生的地方和時間，在未經同意擅自在這裏逗留這麼久已經違反了規定，他現在不得不離開。

「主上，時間快到了。」

站在一旁的那個人穿着一身白衣，手裏拿着傘卻未撐開。

「我早就不是你主上了。」一之瀨低着頭，他不知道鶴丸國永是怎麼從那個已經不存在了的本丸裏出來的，在自己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在自己面前了。

一之瀨握着拳，他不知道自己回去後有什麼樣的事情等待着自己，倒不如現在衝出去算了，他轉過身的時候發現柊已經轉身離開，雨下的越來越大，眼前都彷彿蒙上了一層霧氣。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一之瀨跨出步子想要追上去卻被身後的鶴丸國永一把拉住，「主上！！」鶴丸國永不允許自己眼前這個人再做出什麼會傷害到自己的事情，他拉着他的手腕力道很大，導致一之瀨掙脫了一會兒都沒辦法脫開，「你信不信我用你腰間那把刀現在就殺了你。」

一之瀨咬牙切齒地說道，話音剛落鶴丸國永放開了一之瀨的手腕，繞道一之瀨的面前單膝跪下，拔出了腰間的刀舉到了一之瀨的面前。「如果您想的話。」 突如其來的敬語一下子讓一之瀨語塞，他皺了皺，跪在自己身前的人也早已被雨淋溼，最後一之瀨嘆了口氣，「回去吧。」

柊回到家的時候，高川阿姨已經回去了，桌上有着高川阿姨留下來的紙條和點心，告訴他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一定要去和她說。柊稍微洗漱了一下，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外面的雨也停了，天色也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概是剛下完雨的關係，天上的月亮特別的亮。柊坐在院子裏抽着煙，一之瀨在的那段時間他都忘記自己還是個菸民這件事情了，雖然他平時也不是抽的特別兇。 

「那些甜食，以後誰替我吃啊...」

柊刚抽完了一支烟，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下意识地以为是来找自己办案子的人，他懒洋洋地走过去拉开了门，结果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比自己要高了好多的人，把他吓了一跳。那个人见对方开了门，微微弯下腰，在柊看到那个人的脸的时候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啊不好意思....我这样有点不方便...」

声音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是上天的恶作剧吧。

「没事，总之先进来吧。」

---End---

我希望首富看完可以夸奖我的脑洞

因为写完之后我自己都忍不住要自夸起来了【ntm